尽管有不少对蒋雨融身份的质疑,但仍然掩盖不了这篇演讲的精彩,尤其是在当前的国际和美国国内形势下。
去年夏天,我在蒙古实习的时候,接到两个在坦桑尼亚的同学打来的电话。她们非常紧急地想问我一个问题:该怎么用她们的洗衣机——因为所有按钮标签都是中文的,而谷歌翻译把一个大按钮翻成了“旋转的幽灵模式(Spinning Ghost Mode)”。
我们三个人:一个印度人,一个泰国人,还有我这个在蒙古的中国人,正一起努力解读一台在坦桑尼亚的洗衣机。而我们如今都在哈佛一起读书。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我小时候曾经相信的一件事:这个世界正在变成一个小村庄。我记得那时人们告诉我们,我们这一代人将会成为第一个终结人类饥饿和贫困的一代。
我在哈佛的专业是国际发展(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)。它正是建立在一个美丽的信念之上:人类是命运共同体,我们共同进退。 当我遇见来自34个国家的77位同学时,那些我曾只在地图上见过、五颜六色的国家变成了一个个真实的人——带着笑声、梦想,还有一起熬过剑桥漫长寒冬的坚韧。我们在彼此的文化中起舞,也背负着彼此世界的重量。全球性的挑战,忽然变得非常私人。
如果世界上有一个女性负担不起卫生巾,那就是我也更贫穷了一分; 如果一个女孩因为害怕骚扰而不敢上学,那我的尊严也受到了威胁; 如果一个小男孩在一场他既未开始、也不曾理解的战争中死去,那么我也有一部分随之死去了。 然而今天,这种互联共生的承诺,正被分裂、恐惧和冲突所取代。
我们开始相信,那些与我们想法不同、投票不同、信仰不同的人——无论他们是在大洋彼岸,还是就坐在我们身边——不仅仅是“错了”,我们甚至错误地将他们视为“邪恶”。 但世界并不必如此。
我在哈佛学到最多的,不只是微积分和回归分析,而是学会了: 去直面不适, 去倾听不同, 在艰难时刻,保持柔软。 如果我们仍然相信一个共同的未来,那就不要忘记:那些我们贴上“敌人”标签的人——他们也是人。只有看到他们的人性,我们才能找回自己的人性。最终,我们的崛起不是靠证明别人错了,而是靠彼此不放手。
所以,2025届的同学们,当世界仿佛又陷入了“旋转的幽灵模式”,请记住:当我们离开这片校园,我们也带走了那些我们在这里遇见过的人——无论贫富、无论城市还是乡村、无论信仰还是怀疑。他们说着不同的语言,怀抱着不同的梦想,但他们都已经成为我们的一部分。你或许不同意他们的观点,但请不要放弃他们,因为我们被比信仰更深的东西所连结:我们共同的人性。 祝贺你们,2025届毕业生!